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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 庐山的水，泻下川前碧树，千载不息；% }6 i0 w D$ i+ k4 c- }3 U
庐山的雾，萦绕山上巨岩，万年不散；
; ?+ i) }. F8 g2 W 水与雾间，依稀一个身影，俨然独坐……; d& w3 r. R2 Z. D9 u
9 C' b& y q* z* y8 B “晓岚闭山径……”稚气的声响在喧喧水声中，正如梵铃在闹市中传邮优美的旋律。
6 z! ^- M( s, Q8 J, S' x5 V) [ “老爷爷，你知道这诗吗？是我奶奶年轻的时候送人的诗呵～”甜甜的笑容在女孩脸上荡漾，“爷爷与奶奶天天都吵架，吵得很凶……但是，奶奶每天念这诗时，笑得很温柔……她说，这诗里有魔法……”$ Z2 ^0 o0 N/ K1 d* r" b9 _
老人不答，戴着圆圆的斗笠，静静地对着飞流直下的九天河水。 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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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奶奶死了。”温柔而充满悲伤的声音，取代昔日的孩童笑语。 X+ \# @8 j" t6 d j
披麻带孝的少女跪在那块突出的崖岩，低唤着：“她叫我把她年轻时的首饰丢到这正面的潭。她说她的生命早就在年轻时葬在这里。” U/ P2 m) R% \* R3 N- ~5 [
老者沉默，半眯的眼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，只一瞬间，又平静如水，盯着飞流不息的九天河水……; e* o" j/ w+ H s
“你，太绝情了……奶奶她……”少女哽咽着，再也没有说下去，一转身，跑下山……</P>
9 j) z0 C" F( u: e<P> 雪色的衣袂飘飘，在浓雾中，就像画中的鬼魅，立在水珠溅湿的尖岩上。4 p% ~/ V$ W2 w7 y. U
乌黑的青丝，低罩着苍白的脸，随着幽忧的声音，摇晃着：“爷爷，我……不喜欢现在的丈夫……他……是个很坏的家伙……我……”话音未尽，白影就如欧鹭，坠下水珠迸射的山岚水气中……9 k$ w8 o# _5 |% u, T' z
水鸟掠空，苍老的身躯晃了晃，追随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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沾露的眉睫眨了眨，少妇裹着湿湿地衣裳坐起，盯着旁边一动不动的老者。
9 Y4 [5 L5 z. V# R “爷爷，爷爷，是你救了我吗？”少妇跪在他身旁，泪光莹莹，“我该怎么办？”
/ @8 { y2 o! j 咽泣无声。5 @* d% w" v5 \* u5 H( ~$ w' \9 l
老者从怀中掏出两张纸，递给少妇：“湿了，字也迷糊了。你把它们埋在你奶奶的墓边吧。”
* t# H* \' K6 q, C3 O “这是……”字迹迷糊，但少妇依稀辨出，一张写得正是自己孩童时常念的诗句“晓岚闭山径……”；另一张则是绝情书……
& |8 E! `6 |8 l4 ~ { 片刻沉默，少妇低言自语：“我知道了。”</P>' F+ A0 u) p! i& |4 j
<P> 雾聚雾散，总有少女，少妇来到这碧川前，笑着，哭着，叹着……4 Q s) x5 u( x$ W- s ^
总有一个老者，坐着，一言不语，望着她们来了一代，去了一代……</P>5 f1 A$ }% N+ B' ?4 y7 `* @9 \1 m
<P> “谁来了？”老者唯一一次先发言，“是穆吗？” r% Q* G, Z# f! \# d; ^
“是的，老师。”七岁的紫发少年鞠躬，“我将回帕米尔，我来说一声。”
2 ~0 J, \0 G% F! b* a 老者略一皱眉，长长叹息：“你那样做很对……一切只是试炼而已……”
: ]+ d$ m' Q3 r( h: F( ` “试炼？……假如这只是命运的安排，我未必会承认。但现在，我会等待。”
, Z+ X) V9 T V5 B$ j7 X: x 还带着稚气的声音，说着并非孩子能说的话，但老者已经沉默了。
" K% ~) Q% l4 m; N 穆走了，老人流了一滴眼泪：
1 P& V, [! @( R/ P* \* P “史昴啊，200年来，我看过了很多人的悲欢离合，却未能与你叙一叙。现在，你走了，我还会悲伤吗？”& V' v1 V! Q9 ^$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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庐山的水，泻过川前碧树，千载不息；( Q' [1 L! K, E+ s
庐山的雾，萦绕山上巨岩，万年不散；
$ P; R6 W) _% ? t5 ^1 d 水与雾间，长年不动的身子，站了起来……
4 m/ X& m4 T+ J: n# _6 y6 ^ “爷爷你……”刚刚走上山的少女吃惊地望着老人。
4 x5 l% j% J: M' O “我要走了，春丽，好好抓住紫龙吧，不要放开你的手。”老人露出不为人觉的笑意：不要像你200多年前的祖先一样，放过自己的幸福……200多年前的赠诗之情，200我年来看护着你的子孙，我算报了吧。
4 k* g! a6 f I. `- \! w “爷爷，你会回来吗？”
7 Z w$ P5 U. I2 V% y$ o# J: } “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。”老人笑了笑，去赴一个200多年前，与故人的约……</P>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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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5-4-13 17:16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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