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原创] 刺客小札——云杉（1-4）

刺客

<P><FONT face=Tahoma size=3><B>1.

; q- z. Z8 k7 t4 }! W: m</B></FONT>今夜，我要杀一个人。
* v8 D: A2 s% K4 m) I虽然我知道，在此之前，已有不少刺客怀着同样的目的来到这里，却统统无功而返。
但我，还是不得不试一试。
# C" M) T. p4 w9 t风很轻，云很淡，月光皎洁，这本不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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猎物一直在我的视线之内，端坐于桌案之后，翻看着厚厚的卷宗。
我仍在等。
* i( j% k: V' V2 _2 s居高临下看着院墙里的光景，比起威武光鲜的大堂，这后院显得有些残破老旧。
  z6 e6 b/ F* L" M$ J脚下的瓦砾不实，不知是无暇修葺还是连日大雨所致。
不对，不该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。
这就是我的毛病，呆着不动时，就爱出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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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远至近，脚下传来一些人声，我仔细辨认。
4 ~6 u( {) j0 g3 e* x+ c& q- [果然，他回来了。
无需再等，我窜出房檐，向着猎物猛扑。
我的刀极快，至少和我交过手的人都这么说，但它还是被一把剑拦了下来。
并无意外，我等那把剑，等了很久。
刀光剑影中，他的视线很难捉摸，但他的剑，却很坚决。
; t# Z5 v. ~- E) Y+ \- G游刃有余的进退间，我很想知道，我是不是他的对手。

+ `+ ~: {4 h0 t剑意连绵，长穗飞舞。
8 N8 j. C$ L. R我也算是与他斗了数十回合，难掩嘴角的笑意，抽刀向前。
, L7 A4 R6 w3 n最后一式，如若我败了，也对得起自己了。
6 g5 d3 w* u6 ^「一意孤行」
" |# J+ b3 y5 I9 M  i% A( n终于看到了他的眼神，黑白分明，清澈却不见底。
& s) O% L4 Y2 _4 ?他眼中的惊诧只是瞬间，很快，我便只能看到一片血红，和越来越深的浓浓夜色。
……
+ y% t" ~' X/ L% G- _& l' V" q很黑，很冷。

<B><FONT face=Tahoma><FONT size=3>2.</FONT></FONT></B></P>
<P>我做了一个梦。
) a# _4 @) V$ B& T) C& i: U梦中，我骑着一只白色的老虎，从山崖上飞驰而下。
# p$ k3 ]3 r$ A; y耳边，咧咧风声呼啸，脚下，是开封城的万家灯火。
: r, f( @2 G. @, S: T, x! j5 {, H白虎在飞，不知为何，我在开心的大笑。
6 U. m- t% `) `( _) U0 t眼前的景致忽然似滴入水中的墨渍般慢慢散开，越来越淡。
6 K3 u  x) k5 k1 o$ G. ?" B/ x4 H取而代之的，是一张皱着眉头的黝黑大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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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梦到了什么？好像很开心。”那张脸开口问道。
大概是肩骨钻心的疼痛，我一时没了反应。
8 E2 d8 n3 A2 I! h7 n8 l$ P“大人，请保持距离，就算她现在受了伤，也还是很危险。”
0 G6 C: D$ K6 [# a) ~& r) v艰难的循声望去，一个白面书生正在不远处拭擦着指间的血迹。
' ?, f" o2 W) v8 V" K“你想杀我？”那张脸仍然在近在咫尺的位置，继续提问。
我点了点头，又摇了摇头。

5 S: X  P" x4 }( |“大人……请让一让。”另一把颇为无奈的声音从门外传入。
3 Q% j0 N: J& n3 b我本能的用右手摸索着，而后又自嘲的笑笑。
4 J  G3 q; \( a9 k% b$ n“你的刀不在这里。”进门的人边走边说。
那张黝黑的大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失，只听到窃窃私语。
“展昭。”我嘶哑着喉咙蹦出两个字。
; H" p: W; V- Q: a“正是。”他点了点头，走近了些。
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样子，温润如玉，波澜不惊，原来，他们说的是这个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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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k3 ?' e0 |5 o, a6 H他搬了张凳，在床边坐下。
5 o. a0 q& ]. b/ p/ r“听门口的弟兄说，你昨天来过。”
“嗯。”
“他们说，你打听了我的行踪。”
) V* d' ?& K7 E1 `) G( t7 i4 N“嗯。”
: b7 i+ d5 z7 g: M& D“既然你知道展某今天要回，为何偏偏挑这个时间动手？”
* [& _' l8 l/ F: C“我要杀包拯……”
5 N+ e  ~9 k5 q& S0 Q) B9 j展昭皱了皱眉：“我不明白……”
努力吞下胸口泛起的一阵血腥，痛入骨髓，冷汗淋淋。
- T, y( H( y9 |' Y- o! |! T“对不起，忘了你伤得很重。”
这是我再次昏死过去前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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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B><FONT face=Tahoma><FONT size=3>3.</FONT></FONT></B></P>
) J8 h9 W7 R9 ?6 ]# H; ~& M( `<P>五日，我有些吃惊，他们竟会如此费尽心思的照顾一个刺客。
3 `: Y) {" W0 Q' `( R, O5 U我又没那么吃惊，因为这里是开封府，听闻，这里的人都有些与众不同。

8 u0 k3 }  p: L# V) e7 s比方说，那个留着几撇胡子的白面书生。
: M$ z  d( |! w2 z他们叫他公孙先生，有时候，也会指名道姓的只呼公孙策。
他是个不温不火的人，医术好像不怎么样，但针法独到，颇有些造诣。
每日，见到他的次数最多，但他从来不看我的眼睛，和我说话的时候，只是盯着自己闲不下来的一双手。

“姑娘伤的很重，高热不退，前几日差点熬不过去。”
“不过现在应该已无性命之虞，再修养段时日，待伤口慢慢复原就好。”
“肩上的外伤虽然会康复，但是已经损了筋骨，姑娘的左手，怕是废了。”

我一日日的躺在床榻之上，只能发呆，于是又开始出神。
# V) S, O) T5 I( C& U2 K" `& p黑脸包公偶尔会和公孙策一起来，却不开口问话，只是自顾自的和他聊天。
直到第八天，当我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之后，包拯才搬了一把椅子，来到了我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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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K" m/ m0 l8 ?2 e- e  S2 Q+ j“姑娘叫什么名字？”他抚了抚坐下时弄皱的衣衫。
“有意义吗？”我反问。
' ]! b7 Y, a, b2 s+ n“也许没有。”他摇头，“不过这样开始比较礼貌。”
2 ^) o5 p+ ^2 D. P6 J- ^“礼貌？”我哑然失笑，“我是要杀你的刺客。”
5 d+ V5 H: Y# T8 t2 B: |4 `7 h“恩……”他点了点头，“不过展护卫说，你大概并不想杀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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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w. |, y  E  ^5 o抬眼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个人，一袭红袍，淡淡的望着。

; c2 i" T! p) i+ v# s“那也没有什么意义，始终动了手。”我漠然回应。
* ?+ q% s1 ?. g* \' ~3 [  p“可你偏偏挑展护卫回府才动的手。”包拯捻须微笑，“如果真想杀我，姑娘不必如此。”
“我是不想杀你，但必须杀你，这并不难理解。”我有些烦躁。
一阵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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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C3 b4 S- A# s# D# R“恩……那么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% p: S8 _6 v2 q! `8 [% j# L“……这有意义吗？”
% v* z/ F8 O# V! O“姑娘在此住了这么久，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字，似乎有些不妥。”
“无所谓，反正行刺朝廷命官，不是死罪吗？”
7 x3 r; m1 c$ V+ `7 i9 c" T, B“死罪也该有个名字，不然斩标上难道写上‘姑娘’二字？”
, `* Q# ^4 ^  }4 T' L# E5 Q“……你好烦。”
. Q+ y. t* d7 D# B1 _: @“是，年纪大了。”
又是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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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么……姑娘叫什么名字？”
一阵眩晕。
“云杉。”
算我怕了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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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B><FONT face=Tahoma><FONT size=3>4.</FONT></FONT></B></P>
<P>入秋后，雨水渐渐多了起来，偶尔淅淅沥沥的下个没完。
# f7 A/ A. o0 {1 \! u) }开封府内也是一副萧瑟景象，后院中仅有的几株苦楝已经枯黄了叶子，恐怕不久之后就会凋零殆尽了吧。
  b0 B) l* v# \! T9 I不过，这雨后的味道倒是很新鲜，泥土清香，徐风艾艾，不失为一个发呆的大好季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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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算日子，我到这里已经快半月了。
没有提审，没有关押，更没有秋后问斩。
适才，当我勉强可以下床之后，竟就这么毫无阻拦的走到了屋外回廊中来。
) ?, G+ }. o- |- C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而我这个人，偏偏好奇心不重。
4 ]" F; m, j+ \, }眯着眼，忍着痛，想试着伸个懒腰，却发现左手无论如何也抬不过肩膀。
- _4 I2 ^7 w; a1 e6 z) o) N# d果真是废了吗？

- h# g( U4 }- D# ?' K7 @9 U“展某下手重了，不过实在是因为云姑娘那一刀太霸道。”
身后忽然响起一把人声，吓得我打了个激灵。
回过头，又是那件大红官袍，三步开外，安静的站着，就好像他一直都在那里一样。

; }$ x! d9 l/ b9 M( S) v( Q) P“展大人好轻功阿。”我干咳着掩饰方才的失态。
“哪里，云姑娘重伤初愈，精神不济而已。”他欠了欠身，在不远处坐下。
, d2 U3 B9 |/ _5 e7 f“展大人不用太谦虚。”其实我是想说，展大人未免太虚伪。
他似乎听出我话中的嘲弄，微微一笑，算是回应。
我摇了摇头，不明白开封府的人，为什么个个都这么好脾气。

“云姑娘太看得起展某了。”
半晌，他再度开口，一句话却说得我愣了半天。
“厄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* M4 N" j# ^! W% {9 E+ i$ r; a( b“你行刺大人，却又并不想杀他。”
“没错，我是这么说过。”
“所以你等着我出现才动手，不是把杀于不杀的决定权交给展某了吗？”
“分析的不错。”我点头赞许，“这么说来，也可以算我看得起你。”
“云姑娘想必不怕死。”
1 E9 V. U5 R% B3 h7 K% _5 v“人死不过一坡黄土。”
4 x% u* R" E" t- p9 U6 l“年纪轻轻，未免可惜。”
“这就是你们救我的理由？开封府对每个杀手都是如此礼遇吗？”
/ K2 z2 n/ [6 Q# U% e1 G% j“杀手？“他的笑若有所思，“云姑娘，你真是一名杀手吗？”
  ^( j0 V, G; p, d* h)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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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Z9 `/ x. C: y3 V8 h% K
<FONT size=2><FONT color=dimgray><I><FONT size=1>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$ r- S1 ~9 @* c0 N- u9 j</FONT></I>注：本文男女主角间不会发生任何情感纠葛，请勿期待。</FONT></FONT></P>

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-5-17 9:39:04编辑过]

惟不忘相思

<P>兴冲冲占1~~~~~~~~~~~~~~~~</P><P>很吸引人的文文哦，开封府三只的设定我喜欢啊。悬念也有了</P><P>对这个“我”无限好奇ing</P><P>乖乖坐等更新......</P>

70queen

<P>国际杀手工会主席到此一游。静观下文。</P><P>不准挖坑，文中主角不准做出有违杀手职业道德和工作规章的行为。</P>